【REO/HEO】幾次金元植喝了咖啡,一次他沒有

※舊坑未填就一頭熱填新坑系列
※我發誓不會虐火赤赤三次以上(舉手
梗概:關於一間無人問津的小咖啡廳的故事。

_____

0.

開在巷子裡的咖啡廳生意門可羅雀,即使死忠的常客們非常喜歡這裡咖啡,但每況愈下的生意還是不得不被逼得收店。

地理位置實在太差了,錯綜複雜的路線和隱秘的位置,誰會繞了一整天的巷子轉就只為了喝咖啡啊。
車學淵鼓勵鄭澤運說至少他就會。

鄭澤運在搬動幾乎不用了的烤箱時,車學淵阻止他。
為了店主,他趕緊點了一份餅乾,還放話每次來都會吃他做的餅乾,叫他不準把烤箱收起來。
幾組甜點叉和盤子被防撞紙包得紮實,車學淵慌張地衝去阻止鄭澤運收起更多東西。

__

1.

心和天空都矇上一層烏雲,金元植低落極了。
曲子的感覺怎麼樣都不對,靈感用盡後便從堆滿廢紙團的工作室離開,不知不覺地就繞進巷裡。
倒是沒想到這種地方竟然有店,正巧天空也落下第一滴雨水,砸在人一陣子沒補染的黑色髮旋上,措手不及的大雨傾盆澆在他身上,雙手交疊在頭上便跑到那間店的屋簷下避雨。

雨一點也沒有要停的趨勢。

門突然被打開,開門的人讓出門口示意他進來。他應該是店裡的人,穿著乾淨的圍裙和捲起袖子的白襯衫,柔順的黑髮輕輕搭在眼皮上,應該有段時間沒有修剪了。
糟糕,他身上可是一點錢都沒有。

“可是我沒帶錢……”
“沒關係,進來吧。”這次男人甚至主動拉過他的手臂,被雨淋濕的外套觸感應該不佳。

門上的風鈴叮叮作響。
這個誤闖巷道的陌生男人進到店裡,在店主的注視下找了個位置坐。
“呃…謝謝你。”搔著那頭濕漉漉的髮,幾滴水珠滴到桌面嶄新的防塵套上。

圍著圍裙的男人遞給他一條毛巾,金元植還在想著要不要洗完還他的時候,男人側坐到他對面的位子上。

“這是你的店?”兩人之間隔著一張圓桌和滿空氣的尷尬,金元植絞盡腦汁想了個爛話題,這問題的答案很明顯,他覺得自己笨透了。
對方點點頭,和答案一樣明顯的他是個沉默的人。

像在自言自語,作曲家環顧四周,最後和店主對上眼。“我下次再來喝咖啡,以後會常來的。”

“…謝謝你。”
良久才得到他的回覆,金元植有些受寵若驚,包括這個身高百八的男人擁有一副細軟嗓音這件事。

__

雨還是不願意停,隔著玻璃門望向外頭的花草,新開的花兒被雨水砸得快低下追逐太陽的小腦袋,金元植覺得自己就像它,被打擊得沒辦法振作起來。

店主也順著那方向看去,一聲不吭地突然衝出門外把花盆抱進來,弄得原本乾淨的圍裙沾上了泥土和雨水。
作曲家見狀也趕緊過去幫忙,三、四個盆栽很快就搬完了。

“謝謝你,明明你是客人。”店主看起來有些愧疚,金元植笑著說只是舉手之勞,店主拿過剛才的毛巾幫又淋濕的他擦頭髮。
金元植坐在椅子上享受他的服務,眼前黑色的布料髒兮兮的晃來晃去。
“哎你的圍裙髒了。”伶起乾淨的一角,金元植微微皺眉,覺得可惜又覺得有些可愛。
也或許那是對為了花朵不顧大雨的店主吧。

“你的衣服也是啊…”有些不滿的嘟嚷著,安靜的室內裡對方依然能盡收耳裡。

“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?”感覺到頭上的動作停了,金元植有些擔心這個問題會不會失禮。“就是,做個朋友…畢竟我以後會常來,叫名字也比較親近些?”

“鄭澤運。”
“金元植,叫我元植就可以。”

__

2.

金元植作曲的步調變得順暢,歌詞裡沒少提到陣雨、花朵和咖啡香。

現在他第一個想去的地方就是那間咖啡廳。
那次他們聊到雨停,頭髮半乾的鄭澤運還是磨了兩杯一樣的咖啡出來,其中一杯推到金元植面前,熱呼呼的拿鐵相當暖和。
過程中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很多瑣事,包括金元植的職業和晃進巷子的理由。
最後金元植還是帶走了毛巾,說會洗乾淨再還回來。(即使毛巾的主人堅持送他)

事不宜遲,在高行動力驅使下他馬上離開公寓,手中的紙袋裝著乾淨的毛巾,按照之前的記憶在巷子裡橫衝直撞。
今天天氣很好,蔚藍的天空無雲,不用擔心突如其來的陣雨。

然而上次那完全是意外的機緣,要不是他在經過那間花店第三次時換了一條路走,否則金元植可能會以為那次是場夢。

在開門前小心翼翼地從玻璃窗往裡頭看,果然鄭澤運在裡面擦拭著餐具,或許是因為平日才無人問津。
精神奕奕的作曲家推開門,門上的風鈴聲再次響起。

“澤運!”
一聽見風鈴聲便立刻抬頭查看來者,被喚名的人嘴角勾起小小的角度。

“我來啦~”
見人的到來便拿起旁邊被擦拭得淨亮的咖啡壺,鄭澤運準備磨咖啡。“想喝什麼嗎?”
金元植坐到上次的位子,繼續張望室內簡約的擺設,又補了句:“我這次錢有帶足,上次的拿鐵我會付的。”
但鄭澤運堅持地拒絕了,說那是謝禮,不要收錢的。

大部分聊天的時間都是金元植在說話,幾乎是單方面地在說工作上的事,不過從這之中得到鄭澤運也喜歡音樂的訊息。

金元植說曲子完成,第一個就帶來給他聽。
他喜歡和他相處的氣氛,只是一杯咖啡和幾束花-鄭澤運也會修剪摘下的花木枝葉,然後將他們插在玻璃製的花瓶裡。

他變得越來越常光顧,每次來時鄭澤運都會給他不同口味的咖啡。
曲子被冷落在一邊有些時間了。

一次他提起路上總會經過巷口的花店,鄭澤運也告訴他店裡的花都是從那裡來的,每次這麼說時他總會露出寵溺的微笑。
也許經營花店的是個可愛的女孩,金元植想著,突然有股酸澀泛在心頭,感覺挺差。

__

這次他總算捎上未完成的歌詞,雀躍地想著待會和鄭澤運一起討論。
正要推開門時從玻璃窗看見一個臉生的高個男人捧著幾束花,和咖啡廳的主人站在櫃台旁邊像在爭什麼。

“爀兒…不用每次都送這麼多。”
“哎店裡多了嘛,誰叫今年花長得這麼好~”
“怎麼可能每年…”

風鈴聲讓室內的兩人同時望向門口,對話有些被打斷的傾向。

鄭澤運見人便喚了他的名字,來人清楚看見那高個不滿的撇嘴。
“哥,這誰啊?”
連問候都不歡迎的樣子,真是挺抱歉啊。金元植想。

“這是元植,店裡的常客。”被指名的人不好意思地笑笑。
“元植,這是爀兒,我弟弟。”鄭澤運拉著紅髮的男人介紹道。

那男人總算是笑了,不過略帶孩子之間的比較獲勝時那種稚氣和得意。
“哥,我先回店裡了。花給你,不可以丟掉喔!”
“爀兒等等…!”
沒等他說完就小跑離開了,門闔上時發出的風鈴聲好像變得不太一樣。

“花、是那個弟弟送來的?”
“你看到了?”
“沒有,就是問一下。”

鄭澤運懊惱地捧起那堆五顏六色的花束,每束花都包裝得很漂亮,且綻放在正是最美的時刻。
如果韓相爀不是開花店的,誰都會認為那是特別的、帶著心意的禮物。

金元植幫忙接過他手中的花束,試圖淺聞幾下花香卻換來兩個噴嚏和鄭澤運難得大放的笑顏。
他揉揉鼻子問,“他是那間花店的…?”

總算是笑夠了,鄭澤運把花放到閒置的桌面上,臉上漾起寵溺的笑。“對。不是親生的弟弟,但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。”

“這樣啊…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你年紀多大呢”

“二十六。”
“唔哇,我才二十三…看來我要叫你哥的。”

知道沒有什麼花店女孩後金元植莫名地鬆了口氣,他為此感到困惑和微妙。
並且還是忘了要把歌詞拿出來寫完,因為他顧著幫忙把花放在店裡各個地方做裝飾。

--

3.

儲藏室裡越來越空,現在只剩常溫保存的食材和已經打包好的,幾本上全新的餐具。
不過最近沒有變化的趨勢,除了多了不同種的咖啡豆這點。

這是車學淵回國後的第一次光顧,點了滿滿一桌的甜點和各種咖啡,卻反被店主提醒要保持身材。

“澤運啊,最近發生什麼了嗎?”攪動白色馬克杯裡的飲品,冰塊敲擊杯壁發出清脆的聲音。
同樣端著一杯拿鐵,他回答“沒有,為什麼問?”

“你的臉色比我上次來時比起來精神多了!”

被指名的鄭澤運唰地紅了半張臉,手裡的飲料潑出幾滴在地上,大驚小怪的人衝進後面的儲藏室找抹布,看見裡頭的差異驚得回來時什麼都沒拿。

“呀!一定發生什麼了!”
此時的鄭澤運還在用紙巾擦拭地面,蹲在地板抬頭看這人一臉八卦。
“…店裡多了個常客……”假裝把注意力放在清理已經完好如初的地面。
“不過就是多了個常客,幹嘛死都不說”車學淵不解,把地上蹲著的人拉起。“還有店裡怎麼到處都是花啊?”
“花是爀兒拿來的。”
車學淵見過韓相爀幾次,他們倆從高中開始就是同學,從那時就連帶認識他了。
他也知道韓相爀的花店,大概是因為人受歡迎的關係,挺多女孩上門。

“哎古澤運我好傷心呀,居然為了一個認識不到一個月的人不收店,我可都勸你多久了居然沒半點用!”
趴在收拾得差不多的桌面上,車學淵一臉怨婦樣,果然是演員。
倒也不是希望鄭澤運收店,就是被比過去了有些小小的不甘。

“這個請你的,以後請多光顧啊?”善良的店主端出一杯草莓奶昔彆扭地討好人,白色鮮奶油上點綴著綠色的薄荷葉,在一片粉中襯得特別顯眼。
“我們澤運最善良啦~”玻璃杯才剛碰到桌面,杯壁上的水珠都還沒落下半滴就被這勢利的壞傢伙搶走。

或許是因為知道了鄭澤運拖延收店的理由,車學淵現在倒想一瞧那個常客先生的面目。
壞傢伙狠狠吸了一口草莓奶昔,決定向更常光顧的韓相爀打聽關於常客先生的事。

__

4.

金元植還不知道店要收起來的事。今天一如往常的向咖啡廳走去,只是他這次多帶了完成的詞曲,不只出門前開了嗓,這一路上不時哼唱著小曲,想讓鄭澤運瞧瞧他唱歌也是很行的。
經過花店時往那邊注意了一下,門牌翻到休息中的字樣,窗簾也拉上了,從外面看不到裡頭的情況。
金元植也不打算停下,只是瞥了一眼也沒想太多。

__

奇怪的是,他每次來時都沒有其他客人。除了那次遇到韓相爀、還有幾次是其他常客,鄭澤運說他每個人都認得出來。

從外頭看,今天連鄭澤運也不在。刻上Closed的牌子和花店的同款-他今天才注意到。
裡面的座位依舊整潔、敞開的窗簾、室內未關閉的的燈光、散落一地的玫瑰花…尤其明顯的是靠在牆上的拖把。
一切條件都顯示鄭澤運應該在店裡,他心裡的預感不太好。

金元植推開門,果然沒有鎖上,輕易地就能打開。
抄起那隻拖把,他擔心店主會不會發生什麼事了。握緊把柄放輕腳步,金元植探頭往後頭的倉儲室一看,那隻高舉的拖把掉在地上啪地一聲。

這比遇上強盜還糟,對他而言。
韓相爀正在和鄭澤運接吻。

還真感謝倉儲室是個隔音良好光線昏暗適合偷情的場所,金元植在掉了拖把後就馬上衝出這個地方,他覺得快要窒息了。

衝出門時的風鈴聲又急又刺耳,現在想起來他真該回去把那玫瑰踩個兩腳再回來。

明明事情一直都挺順利的:和鄭澤運的相處越來越自然,已經是不叫他哥也可以的程度(即使對方會抗議);靈感源源不絕,手邊的曲子寫完後連另一首的開頭都理好頭緒;就連今晨的陽光都很美好…
他在幾天前寫歌詞時想起了鄭澤運,大概就是當時想通他對那個寡言人的情感。

金元植沒法回去了,他決定去找人訴說一下他的心理情況。

__

5.

那天以後金元植就沒再來過。
也不是沒想過要聯絡他,只是回過頭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有他的聯絡方式。

鄭澤運沒看清那天的聲音是怎麼回事,他擔心那真是金元植,並且他有撞見那尷尬的畫面。
他莫名地心急,摔了幾次拖把和餐具,連咖啡都沒法專心泡了,腦子一亂索性提早結束今天的營業。

__

“搞什麼啊!”看著店裡的桌椅整齊地疊在一起,車學淵氣得都要把墨鏡摔在地上了。
“前陣子不是還好好的…呀!鄭澤運給我放下那箱!”
阻止不了一臉沉悶的人,演員只好衝上前去搶走那裝箱俐落的紙箱。

“到底怎麼了?為什麼突然又開始這樣了!那個金先生怎麼辦?其他常客怎麼辦!”紙箱放在兩人腳尖之間,往下一看便能注意到對方緊抓著黑色圍裙的手。

“…他不來了。”
良久才得到人的回應,彷彿用盡了所有力氣吐出這殘忍的事實。

車學淵張大了嘴卻說不出話,煩躁地抓亂了髮釐清狀況,不知道實情的他只能為店主感到打抱不平。“什…?為什麼!”

鄭澤運拉著他坐到旁邊還沒收起的最後一套餐桌椅,那是金元植每次來固定坐的位置。

“我可是你的一生知己吶,有什麼事我能聽你說,再一起來想辦法。”
見人又是雙手不安的絞動且一言不發,車學淵只好主動出聲安撫他,才終於換來對方的開口。

“爀兒前幾天……”
鄭澤運把那天他知道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他,在車學淵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下結尾。

換成演員揉著額角不說話,思考了很久才啟齒道:“澤運…你喜歡金先生嗎?”
聞言便立刻紅了耳根,被指名的人低著頭沒有回答,一看就知道答案了。

__

這邊的金元植也懊惱了好幾天,曲子收尾完畢後他得到一段時間的假期,於是先找了人訴苦。
損友李弘彬勸他別孬,至少要把意思表明了再離開,要酷酷地去做了再被拒絕,別現在就一副天人永隔的樣子。

不得不承認這人不只好看,心理輔導做得也很好。金元植決定回店裡,不承認看到的也要承認自己的心情。

__

有段時間沒去了,但仍駕輕就熟地走到店的位置。
遠看就發現了有什麼不一樣,不安的感覺又如潮水湧了上來。

花盆全部移走了,而且每個窗口都貼著兩條封箱膠帶。從空隙湊近一看,一眼就注意到裡頭一堆的箱子和防塵布;再看仔細點還會注意到裝潢已經全部拆掉了。

驚覺不妙,也沒有鄭澤運聯絡方式,金元植只能煩躁地在原地打轉。
終於想到去花店問人時,咬著牙用可能是生平最快的速度衝到另一條巷子。
幸運的是花店營業中,一眼就看到高挑身材的男子在外頭為花朵打理。

“歡迎…請問有什麼事嗎。”看清來人便立刻沈下臉色,他的差別待遇還是做得這麼絕。

金元植有些無法直視這人,嚥下一口唾液,正要開口就被打斷了。
“如果是要問咖啡廳的話,哥已經收店了。”
大概是不想多談,韓相爀語畢便回頭繼續打理那些脆弱的花木。

“…多久之前的事?”金元植不願就這樣被打發掉,硬是追問。
“已經很久了-哥在遇到你之前就這麼打算了!”可憐的玫瑰花還未綻放就被園藝剪刀切下頸部。“為什麼你們捨得這樣對澤運哥?不管是你或是李在煥都這樣!”
他停下來喘了幾口氣,緩緩道出最後一句話:“…不是喜歡哥嗎?”

金元植語無倫次,他無法不把錯攬上身。
最後試著用事實平緩這孩子的情緒,看著地上那朵還未綻放就被斷了機會的花苞-簡直和自己的戀情一樣,兩情相悅卻錯失良機。
“澤運很珍惜你送的花…他甚至捨不得她們被大雨打傷。”

韓相爀背對他,愣了一下還是沒說半句話。

不打算問鄭澤運人的所在,那對任何人應該都是傷害了。
在回家的路上,金元植悵然若失地輕聲哼唱起他那首最悲傷的歌。

-END-

啊…應該會有人好奇為什麼元植不再去找澤運。因為他沒有辦法,唯一的辦法會傷害爀兒吶,但是不能再給任何人更多傷害了。現在再去訴說情意大概是太晚了
澤運一直珍惜的店收了,擁有自己的咖啡廳是他的夢想。
也許只要在一起,沒有那間店或者再次開張也是可行的,但有些感情是少了什麼就不行的-至少我這麼認為。而那間小小的咖啡廳就是他們相遇的機遇。
但是為了自己的幸福傷害人實在太自私了,澤運也不會為了自己快樂傷害爀兒的。

挺抱歉我希望這篇故事是悲傷的浪漫,不服憋著,我想要BE。
也希望大家還是能喜歡哇,請原諒我的不合理

劇透:我會把爀兒和在煥的部分作為番外,把這個故事完整起來的

评论(7)
热度(19)
© | Powered by LOFTER

偶爾有些塗鴉